Friday, November 11, 2011

给KPK的信

KPK你好,

其实我也不知道写什么好。犹豫了很久,最总还是决定让情感自然而然的带动手指去写出这封信。

对你的认识其实是很表面的,因为都是通过你的作品还有其他人口中对你的叙述拼凑而成的形象。跟你的第一次“接触”(还是应该说“认识”呢?)是在南大中文系大一的时候,在柯老师开的HC214。当时是因为课程需要而读了《棺材太大洞太小》,还有《郑和的后代》(忘了是哪一个剧本先)。这两本单人剧就让我深深地体会到剧本和剧场的多种、多元的可能性。之前的我一直以为世界只有二元对立,剧本就只有一种写法。当年的我是那么的单纯、无知。看到的世界是那么的黑白分明,那么的简单朴素。然而,在成长的岁月里,我离开了安逸的生活,不再做温室里的小花,也开始明白世界的复杂与多元。

KPK,从你的剧本中我发现你是一个老爱做梦的人。如果说做梦是在潜意识中实现自己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理想;我想,你应该是一个很有理想的人,只可惜在现实中梦想和现实有一段距离。也许就这样,你爱上了做梦。如果说日又所思夜有所梦,那么通过你的剧本我也看到了你每天所看所想的情境。也许这就是你所说过的“社会批判的敏感度”,让你在这睡觉的时候也不能撇下这份批判的负担。

从你的作品中,我看到了你如何从一个严厉直接的批判者(70年代的《喂!醒醒》、《成长》等),到一个让观众读者反思的教育者(80年代的《单日不可停车》、《棺材太大洞太小》等)。虽然在课堂上老师曾教育我们要不断地质疑我们所听所学所接收的讯息,但是我真正了解这其中的奥秘与必须,却是从你的剧本《棺材太大洞太小》中领悟到的。剧本的名称《棺材太大洞太小》就是一个质疑体系与生活,官僚与平民的关系。到底是棺材太大,还是洞太小呢?也许被推拿后的我们会一致的人为,规定好的“洞”是不可能太小的,所以问题一定出在“棺材”上。有趣的是,我们为什么会顺其自然的人为“洞”不可能会太小呢?这个“洞”的尺寸有时谁规定的呢?我们是否参与了这个决定的设置?如果我们没有参与尺寸设定的过程与决定,我们又为什么会认为那些为我们做决定的人就一定能做出最好的决定呢?就这样,我学会了如何去质疑。我也知道我不应该为了质疑而质疑,为了批判而质疑,为了叛逆而质疑。我这样的质疑时为了沟通,为了协商,为了了解。

KPK,如果你现在还健在,你会写什么样的剧本呢?你是否还会继续做梦?还是你会从梦中醒来?听说你喜欢站在实践剧场办公室外的走廊,看着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喜欢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语,一行一动。如果你还健在,你是否还会站在走廊上观看街道上的人们呢?你看着他们的时候,脑中又在想着什么呢?也许这些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但是思念你的人也许都想过这些问题吧?

昨天和素宝(本地资深演员)吃饭时,聊到了今天必须交上去的信,他就开始述说起你们之间的友情以及之前合作过的情形。通过他的叙述,我仿佛更加的人是你了。苏宝说在排戏时,你经常问他:“苏宝,好玩吗?”哈哈,戏剧对你来说一定是个有趣好玩的东西,根本没有压力与负担。这让我了解到,一个人要把一样东西做好,他必须先喜欢并决的好玩又趣。谢谢你,通过素宝的口让我领悟到这个道理。

希望这次的训练和演出,我能够更深一层的了解你,更能够欣赏你的作品。

勇安上

2011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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